“哥哥……”
洛亦天自黑暗中醒来，听到的第一个声音，就是言舞迷茫喊哥哥的声音。
两个人都躺在地上。
他睁开眼睛，视线里是同样刚刚醒来的言舞，抬头打量了一下身处环境，相似的家具安排让他反应过来，这是黑亦天的房间。
他的瞳孔一缩，他看见了站在一边的黑亦天，看见了他得偿所愿的笑意，看见了他抬起的手。
下一秒，枪便响了。
仍旧是精准命中了心脏。
言舞痛苦地缩成一团。
这一次，没有言和能来及时为她治疗了。
“小舞！”洛亦天爬起来扑上去，抱住言舞。
她的血像是一群群开心的孩子，争抢着逃离她的身体拥抱外面的世界，她的呼吸变得虚弱起来。
“哥哥……”言舞颤抖着，“好好活着……”
死亡，总是到来得那么快。
“不！”洛亦天大喊，他紧紧抱住怀里开始失去温度的妹妹。
耳边是黑亦天的狂笑。
“小舞，我的小舞，不孤单了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黑亦天！”洛亦天的眼睛泛着红，带着仇恨，盯着眼前的兄弟。
“怎么，要报仇吗？”
杀死言舞的那把枪在黑亦天的手指上转着圈圈。
他把那把枪递给洛亦天，洛亦天愣愣地接住，如他所愿对准了他。
“开枪。”黑亦天张开双手，笑得猖狂，似乎笃定洛亦天一定不会开枪，
“混蛋！”
洛亦天又一次开枪打中了黑亦天的大腿。
“洛亦天，你的枪法就这么差劲？”黑亦天摔在地上，仍旧在笑，“这么近，你都打不中我的心脏？”
“再不济，脑袋也行。”
洛亦天抬手，瞄准了黑亦天的心脏。
黑亦天仍旧在笑。
扳机扣动，枪口却一偏，打中了黑亦天的肩膀。
黑亦天躺在地上，脸上的笑渐渐敛了。
“你果然很聪明。”
黑南北破门而入，对眼前的一切震惊不已。
黑天依朝前走了两步，腿软得就要倒下，是黑绫扶住了她。
“言舞……”她哆嗦着唇，“她……”
洛亦天抬起红红的眼睛，“她死了。”
十四岁的少年，抱起他快满十二岁的妹妹，脚步添了几分踉跄。
黑南北为他让开了路，看着他一步又一步，踉跄却坚定地走出去。
黑天依一时悲从中来，哭得不能自已，情绪起伏太大，忽地晕了过去。
黑绫急忙忙抱着她回了房间。
黑亦天躺在地上，冷眼看着，身上的伤口仍在流血，也没心情收拾。
“小舞，”他轻念，“为什么当初不是派我出去。”
“小舞……我真的不想照顾好自己了。”
“我好累……”
躺在地上的少年，也许是真的太累也许是失血太多，就那样睡着了。
两只心华走进门来，因那浓重的血腥味皱起眉头，一手捂鼻一手拉着黑亦天，把他拖了出去。
既然当时没死，现在总归要救他回来。
毕竟是当初看着出生的孩子。
那时的基因添加物，疯博士说要加入“疯狂”的时候，她就不看好，迟早要出事。
现在，果然出事了。
至于天依身上加入的那份“敏感”，理心华抿唇。
她记得之前实验的情绪波动数据从未出现过昏倒症状。
黑南北的情况……恶化了啊……
不知道她们俩又还能活多久呢。
当时疯博士要她制造那种药物的时候，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。
看着文心华笨手笨脚给黑亦天包扎了半天，那家伙的伤口仍旧没能止血，理心华忽得叹了口气，上前去帮忙了。
到底……要不要告诉其他人呢？
即便黑南北还想瞒着，事情也迟早会被发现的。